一晚貓舟

早就了无生趣,活的厌烦至极。

九千上神外传【天界封神】赛场风云

1.怎一个惨字了得

    每一届的封神大赛,都要死上一大批神仙,这些话从一开始就会传递给所有参赛的人,毕竟封神大赛不是什么友谊比赛而是拼上性命的一场赌*博。

    同级挑战,胜者可升一级,败者或死或淘汰,越级挑战,胜者取代败者等级,败者或死或降级。挑战成功者可选择继续比赛或者退赛。

    狐狸很深沉的同小乖讲了很多,在封神大赛上不拼命就是上去找死了诸如此类的话,听得小乖心惊胆战的直想退赛。

    小白则是斥责了狐狸一顿,转而安慰小乖,虽然狐狸说的有那么五六分夸张,但是封神大赛上的确不同于平时的小打小闹,必须慎重对待,实在打不过直接叫认输就好了,何苦赔上自己的一条命。

    封神大赛中,败者自动认输被淘汰但还是无恙的,哪怕是重伤也有丹药可救,最次也不过是堕入轮回,只是轮回之后失了一半的灵根,想要成仙就不是容易的事了。

    但若是在赛场上死亡,便是死了,灵魂不会轮回,元神具灭,与断去仙根是一样的下场。所以在赛场上喊认输并不丢人,真正丢人的是拼死拼不过还死要面子的不敢喊认输。

    对于这一点狐狸和小白倒是不怎么担心,小乖一向听话,虽然蠢一点,但是性子简单,认起输来也是毫不犹豫的,而且还有这么多位不要脸的在悉心教导着…

    最近狐狸正处于低潮期,妖娆的脸上写满了‘我要死了,我想死了,我快死了’,所以小白警告了小乖为了避免在封神大赛上出什么不该出的事故,不管狐狸在她面前说什么都不要理他,不过,狐狸的美色那般的诱*人,小乖总也把持不住背着小白对狐狸发花痴,然后就会被低潮期严重发作的狐狸说到灰心失意。

    小白气恼到就快把狐狸踹死了…

    小乖便总能看到狐狸变回原身卧在地上,小白则是伸脚在狐狸柔弱的身体上踩来踩去的,一边踩一边骂,“你要死就死远一点!知道她看见你把持不住就把你狐媚子的技能收敛一点!对着她你能不能不说话,能不能不说话!你来大姨夫啊你低潮个什么劲儿!低潮就低潮了,低潮也闭上你的狐狸嘴,你要是闭不上我就给你缝起来!吧啦吧啦…”

    狐狸畏畏缩缩的好不可怜,小乖见小白那么生气也不敢上去求情,因为她只要一求情小白就更生气了,会多踩狐狸好几脚。

    要是阿爹在就好了,唉。

    比赛的级别从低到高,最开始的赛程便是九品仙人这一批,小乖运气大发抽到了第三场,紧张地直冒汗,全身都在打哆嗦,狐狸披着外袍蜷在角落里依旧低潮,云爻戳着他懒散的身子不停地娇笑着。

    刚上场是小乖看着对面凶神恶煞的妖怪吓得摔了一跤,可是开始动手了以后,却是不怎么怕了,小乖是昆仑山的一大祸害,不过她的成绩也是有目共睹的,与人对战的经验丰富,只是被狐狸和这从未参加过的封神大赛给吓住了。

    第一场虽然费了一些手脚不过也算是圆满的打赢了,小白是放了心,来了大姨夫的狐狸却是淡淡的说小乖顶多能打赢三场比赛,因为他当初比赛最初是抽到了第十一场,然后他就只打了十一场比赛,拿到了二品天仙的位子。

    狐狸一脸笃定的被小白赏了爆栗拖回了卫瑶宫。

    第二场也是有惊无险的打赢了。

    第三场小乖再次人品爆棚的惨胜了。

    第三场赢了,小乖都是精神恍惚的,天庭的升仙的神仙们真不是好惹的,哪怕只是排在末位的仙人们。

    第四场很快就到来了。

    裁判员落座,设下结界,宣布比赛开始。

    小乖一身黄绿的便装,梳着双髻,手拿一柄墨绿的短剑,对面站着的是褪去了额鳞的蟒精,衣袍深红,双手负在身后。

    蟒精这种妖怪不同于旁的带鳞妖怪,蟒精的额鳞只有三片,经历第一次天劫退一片,升仙退一片,仙身大成才会退最后一片,小乖可还没有仙身大成呢。

    小白不由得在场外忧心,这蟒精仙身已然大成,战力直逼三品仙人,实在不是小乖现在能抵抗的对手。

    蟒精见小乖神情平淡没有要认输的打算,不禁阴沉了脸,抬手一道鞭影便甩了过去,小乖定神看得到是五截鞭,抽出短剑划着剑芒急急后退,最后一道鞭影落在了小乖身上,小乖按着心口咽下了嗓中的腥甜。

    蟒精身影一动冲上前去,小乖掐着手诀,炽热的阳炎喷涌而出,蟒精右手一挡一阵滋滋的声响传来,五截鞭由虚化实,一道更为凌厉的鞭影破炎而来,小乖左手一挥一座巴掌大的小山显出挡在小乖身前瞬时变大,鞭影已然临近,尽数落在了小山之上。

    法宝被破小乖闷哼一声,法术立刻轰出剑芒也紧随以后,蟒精神色露出一抹讥讽,挥舞着五截鞭几下便挡回了法术和剑芒,一个瞬移便来到了小乖的身后。

    小乖后背一凉,立刻咬舌喷出鲜血,血遁而逃,却还是被蟒精的掌风所扫,脸色青白,小乖喘着气使出了昆仑山的剑诀劈向了蟒精,后者身影一晃,剑芒劈在了五截鞭上便破碎开来,小乖骇然,看着蟒精向着她的方向冲过来,微怔了一下一股强烈的死亡的预感随骨而窜,小乖立刻后退叫喊着认输,蟒精的右手堪堪停在了她的面前。

    裁判员当下判决蟒精胜,小乖却是一脸不满,“你是蟒精啊?”蟒精点了点头,小乖立马就给了他一掌,当然没什么力气,蟒精却还是面色一变,小乖气得大叫,“那你干嘛不早说啊!我还以为你是蛇精呢!早知道你是蟒精我一早就认输了!害得我受了一堆伤…”

    小乖被一脸无语的小白拖走了,留着蟒精在原地哭笑不得。

    极品啊!

    小乖很是怀疑狐狸这张嘴是不是乌鸦吃多了,好的一概不灵,坏的倒是件件灵。

    虽然被淘汰了但是成功升到了六品仙人还是值得开心,自然是不能和那个从九品仙人跳到二品天仙的变*态狐狸相比,人比人是会气死人的,小乖深知这一点。

    桀前些日子不告而别,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小乖忙完了比赛的事精神放松下来自然就想起了阿爹。

    狐狸被她磨得烦了,便告诉她那个什么阿爹下凡求缘去了,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的。其实狐狸也不知道那剑灵要去多久,说不定就跟着他娘在轮回里慢慢熬了。

    “我想阿爹了。”小乖压在狐狸背上,哼哼着,“大人,我们也下凡去看看阿爹吧。”

    下去干毛啊!他就算是不喜欢狐说那个亲爹,但也受不了再多个后爹呀…

    狐狸趴在床上唉声叹气,要是娘亲真的喜欢了那剑灵,我的天哪…

    狐狸翻着白眼,整个世界都要混乱了!

    对!得下去看看才能放心啊!万一真成了后爹他也好有个心理准备呀!

    我的亲娘嘞!你可千万要把持住嘞!


2.白日飞升另一人

    陶然和踏月隶属神界御重宫中的仙奴,两只猫妖卧在仙宫的花树上,隔着密密的树叶偷偷地瞧着里面,听着里面的琴声急促转为喑哑,便知晓又出事了,瑟瑟发抖不敢乱动。

    好像自那个人来到御重宫,这个宫里就没一天是消停的,也不知道大人是做了什么孽竟然招来那么一个仙奴,真是苦痛啊。

    八方桌之上安放着的古琴一弦已断,纤弱的指尖鲜血连连,血珠一颗一颗的落在琴弦上颤着清音,容貌清秀的女子突然怅然而笑,静静地看着面前站着的男子,绣着祥云的罗袖拂过古琴将琴收走,“诚然,你已不必再向我解释什么了。左右我是不想听的。”

    男子眼眸微动,不再开口转身离开。

    不多时,屋里又传来凌乱的琴音,似是在修琴,陶然和踏月相视,幻成人形轻手轻脚的进了屋,福了一礼,“大人。”陶然突然轻唤,女子手一抖刚绷起的琴弦又断了,陶然脖子一缩,女子却是叹了一声没有怪她。“大人,陶然拿去让四池的弟子修修吧。”这把琴都修了无数次了,大人却是那般执着断了修,断了修的。

    女子呆愣着,神色疲惫,“不必了,都上万年了,也修不好了。”女子下意识的用指肚抚过琴弦,突然碰到了伤口,手便缩了回去。

    女子忽的站了起来,越过两人走出了屋子,回望了一眼桌上的古琴,面上渐冷,“毁了吧。”女子说着,两人骇了一跳忙跪倒在地,女子长叹,终是狠不下心自己动手,甩袖,“扔了吧。”说罢也不理地上跪着的陶然和踏月,走了。

    陶然抬头看着女子脚步虚浮的走开,不由得额上见汗,“不是真的吧?”陶然看了一眼踏月,踏月的脸色比她还要难看。那把琴不是大人的心尖儿么?

    天上的这些年,她和踏月来到在这御重宫时,那把琴便在了,大人日日抚琴,即便是弦断大人也是亲手修,从没让旁人碰过这琴分毫。

    好像自那个人来,这把琴就开始遭罪了,琴弦断了一根又一根,整把琴没有一根琴弦是完好无缺的,原本琴尾的九条冰穗也早就被扯断了。

    陶然拉扯着踏月站在八方桌前没了法子,真的扔啊?“扔在哪儿啊?”

    “扔的近一点吧,大人要是想找也容易找。”

    “那扔在门口好不好?”

    “万一被别的仙奴捡走怎么办?”

    “那扔在院子里?”

    “大人看见会生气的吧。”

    “那就扔在屋子里吧,藏起来不用怕被人捡走也不用怕大人生气啊!”

    踏月连连点头。

    陶然正要抱起古琴藏到书架后面去,被突然刺进来长剑吓到惊慌失措,直接就把古琴抛了起来,抱住了旁边身子发颤的踏月,古琴在空中翻了个身凭空消失,陶然看着一脸冷意的男人恨得牙痒,“你到底要干嘛呀!我们忍你很久了!”

    凡人成仙总是有着诸多禁忌的,人类比之妖怪寿命不足先天不足环境不足,真的能以人身成仙的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自然乔端容乖那个用仙丹堆起来的药罐子是不属于这一类的。

    成诗是以凡人之躯成仙的,在万年前的封神大赛中失败,被打入轮回重修,再次以凡人之躯成仙,陶然和踏月也很是佩服这个男人,而且成诗还是大人的情劫,她们最初的时候还以为这个人到了御重宫,寂寞了那么多年的大人肯定能开心一点了,却不曾想,御重宫自那以后便没了安宁。

    她们不知道大人同成诗之间出了什么事,只是看到大人从一开始的欣喜到争吵到哭闹到绝望。大人不知道流了多少泪,都没有换来这个大混蛋的一句好话,大人那么温柔的一个人硬生生的被他逼得到了现在的地步,没了笑脸没了精气神一日一日的只剩了疲惫和冷漠。

    哪怕大人有一日能与他争吵起来,她们都会高兴,因为那样最起码代表大人精神还不错,可近些年大人连话都不愿同他多说半句了,只是每日沉睡,有时会来抚一抚琴。

    可如今,连琴都没了。

    “你要没有来御重宫,大人到现在都是好好的!你就是个祸害!你为什么要害我们家大人!”陶然气得直叫嚷。

    男人只是淡淡撇了她二人一眼,“就同她说已经扔了。”

    “你快滚,你快滚啊!你想死就去死啊,不要连累我们大人!”陶然冲着男人的背影喊着,气得直跺脚。

    这把琴,是他第一次成仙时送给她的。名叫情长。琴尾挂有九条冰穗,琴首刻有一双比翼。这把琴,也是他们前世的定情之物。

    可,有什么用呢?女子缩着身子,愈发的冷了。她着实是同他吵得累了,闹得累了,她能拽断琴弦,扯断冰穗,砸坏比翼,就是换不回他半点的真心。他若是要无理取闹的找她的不是,她便每一处都有不是,解释都解释不完。若是没有元力能将伤痕恢复如初,她的一双手便会满是剑伤,鲜血淋淋的看着甚是恶心。

    若是她不曾渡劫,他不曾成仙,就好了。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

    她叫他如初,回不到如初,他教她抚琴,却不再抚琴。

    如初,是不是最初的成仙你就不是为了我。她眼泪不断的滑过,乞求着,乞求他说一句不是。

    是。


3.洪荒旧事

    王母捏着白子举棋不定,这个玉叶啊还真是几万年了都不知道让让她…

    王母噘着嘴愤愤的看了碧霞元君几眼,玉叶莞尔,就连一旁观战不语的女登都看出来了王母的小性子,嘿嘿的笑了起来。

    相比于沉静稳重的母亲,她们倒是更喜欢陪在王母身边,一如当初的有性格,不像母亲见了父君眼里就没旁人了,她们这些儿子女儿几乎都是随性长大的,母亲父君一向很少过问…

    嗯,除了大哥。

    “哎呀,我头疼……”王母秀眉一蹙说着就往后倒,女登却是连忙嬉笑的扶住了她。

    “娘娘你回回都是这一招,没得新花样!”也就女登有胆子敢戳穿王母,周边的侍女都低低的笑了,王母俏丽的眸子一转,丝毫没有被戳穿后的不好意思。

    王母赖在女登身上,狡黠道,“招数不怕旧,使了你们就得受~”玉叶也只是无奈的摇摇头,拿这个无赖作风的王母没法子。

    女登挤眉弄眼的看她,她也全然不在意的便撇撇嘴,“这全天下也就你们老张家最无赖了!”

    三人正说笑着,突然从外飞进来一个天奴,满额冷汗跪在王母塌下,“娘娘出事了!日月二神闹将起来了!”

    听闻此言,三人一惊转而奇怪,她二人好端端的怎会闹起来?

    日月二神自初生便识,这么些年来又是经历了不少劫难,自是交情匪浅,受邀出席了封神大赛的开幕式后也不忙着回去,横竖有日月宫主看管她们姐妹闭关修炼多年不见,便相约在天庭待些日子好好叙旧。

    封神大赛开赛后,两人无事可做就在一旁观赛,这几天已经晋级到了三品仙人的比赛,战况激烈不死不休,要说八九品还有手下留情主动认输的,三品可就没有了,宁死不输啊…在旁的裁判员想救人都没机会出手。

    届届的封神大赛都是风起云涌的,崛起的黑马更是不在少数,这一届的黑马也是能力非凡,从九品仙人杀到三品仙人的便有十多人,更不必说中途杀出的黑马了。

    这一场是天庭报社的鱼瑟,对战杂物处的厘叔,两个人旗鼓相当战得精彩,谁知道一旁观战的望舒突然出手杀了鱼瑟救了厘叔一命,厘叔见鱼瑟居然惨死旁人之手,不仅不觉是望舒的救命之恩,反觉这女人好端的杀了他的对手,使他受了奇耻大辱。

    裁判员更是骇然,多少有头有脸有资质有地位的上神,在封神大赛上都不敢出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家仙奴死去,岂能因月御而破坏规则,当即决定诛杀厘叔令二人重修,厘叔心甘情愿的受罚,望舒却是阻了刑罚,羲和拦她,两个人便吵了起来。

    “他都死了两次了我也没能救他!”

    “胡闹!那也不能在封神大赛上出手!你当这天界规则是什么了!”

    “你害死他两次,还要害他第三次吗!”

    “像这种人我便是害他千万次都不会后悔!”

    然后嘛,就打起来了…

    两位有头有脸有资质有地位的大神当众上演全武行,厘叔又被望舒一袍袖卷走,刑罚执行不成,封神大赛也被迫停止了。

    一干裁判员急急遣散了围观的人群,免得受了波及死得冤枉,又派人去通知尚在天界的太上老君和大老板两口子。

    太上老君正被大老板折腾着,纠集了天庭的炼丹好手大肆炼丹为大战做准备,这厢边丹药正到了紧要关头那厢边日月二神出了事,大老板和王母去了也不好说什么重话,根本不顶用,老君一急,丹火不稳,好家伙,这可是丹炸了,整个三十几重天都跟着颤。

    老君灰头土脸的杀了过去,拽着两人不问缘由就先给了两耳光,毁了他的仙丹神鼎说出大天去都是没理的事儿!

    两位刚刚还斗得昏天黑地你死我活的大神,这时已经没了气焰,安静的站在一边儿不敢说话,也没人敢去招惹正在气头上的太上老君。

    日月二神算什么呀,他太上老君成仙的时候这俩丫头还穿着红肚兜呢!

    王母忍笑到胃疼,挽着大老板的胳膊使劲的掐着,大老板倒是面上一派安然瞧不出什么来,俩夫妻站在角落里,穿的又是便装,要多不起眼就有多不起眼。

    “闹什么!”太上老君没好气的吼着。

    一旁大红衣袍的羲和向着他盈盈一拜,“启禀老君,是因为重罹生。”

    老君眼睛一瞪,厉声,“那玩意儿不是死了吗!”

    王母拽了拽大老板的袖子,传音问他,重罹生是谁呀?

    大老板摆着无辜的大眼,传音说,我也不造。

    王母平静的看他,传音,呵呵。

    大老板和王母以及一干众神,都不清楚着重罹生是何许人也,太上老君对这事儿倒是门儿清。

    说着这事就远了,那是在远古之前的洪荒时期,日月二神刚被册封,掌管日月,天地贫乏,穷的跟什么似的,人族数量不多,妖族修为不高灵智不开,魔族更是人数可怜连生计都是问题,神族人少但修为不错在天地间的地位一直稳固。

    生逢乱世必有英雄,这是常理,可这个英雄偏偏生在了智商水平不够两位数的魔族,就是个大麻烦,那时候神族对于天地是存着随波逐流放任自由发展的心态,魔族有英雄出世就出世去呗,有个领导总是好的。

    魔族的英雄出世,其余两族的英雄也紧跟着步伐出世,天地间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对此神族颇感欣慰没有多加插手。

    魔族的智商一直都是硬伤,可是魔族有别的好处,忠诚而老实,天生神力力大无穷修行都比人族和妖族要快要高要厉害!这样的天赋之下若是智商爆表了就妥妥的是龙凤人物了,重罹生,就是这样的龙凤人物。

    重罹生,天地宠儿。

    数万年过去,三位天尊都是叹息,这样的人物要是神族的话,哪里还会有天权和张百忍存身的必要。

    重罹生当的是智计无双神勇无敌,那一时期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他半点。

    那时三族虽然数量不多但是胜在血脉精纯,重罹生便有魄力鼓动数千人为他献出血脉只为他法力的更上一层楼,也是不枉那数千人的牺牲,重罹生带领着魔族从原先可怜的人数一步一步走向辉煌走向壮大走向巅峰,用了不过两千年的时间。

    在洪荒的大地上,重罹生成了第一个名副其实的魔帝,神族不知有多少机会能杀他,却是因为天尊惜才一直都无法下手,后来也想通了重罹生能得如此成就也是他们魔族的命数,神族不会多加干扰。

    只是,物极必反。

    重罹生的称帝与魔族的崛起,是靠踩着其他两族的鲜血和白骨,这些事情在洪荒本就无可厚非,弱肉强食由来已久,神族也清楚这一天地定则。

    只是魔族智商不妥却是极为嗜杀,被重罹生激起的杀气一直不散,成了天地的噩梦。

    魔族仗着自身优势肆意屠戮残杀人族与妖族,甚至最后把念头都放到了神族身上,放到了天地之上,人族妖族被屠灭,天尊大怒神魔首次开战,洪荒血流成河。

    魔族毕竟是后起之秀终究敌不过神族,被斩杀殆尽,重罹生也被神族算计之后死在羲和手中。

    偏偏这望舒就爱上了这魔帝重罹生,那时重罹生被羲和所杀,她几乎疯癫,大闹天尊府邸,被罚入炼仙地万年。

    这重罹生有多难杀老君是心知肚明的,当初为了弄死这个天地宠儿,不知牺牲了多少神族,重罹生被杀魂上万次根本不可能有魂残活。

    后来这天地间又生了不少的事端,重罹生的事也被他们渐渐淡忘,如今突然提起来老君还是不由得心头一跳,不会是重罹生复活的!

    而羲和望舒与重罹生之前还有一段往事,那件事就更远了,直接回到羲和望舒仙身大成的时候了。

    望舒恋上一棵若木,名叫琉璃,是之后镇守天地极西那棵若木的兄长,也是重罹生的前世。其实神仙之间的爱情神族是赞许的,只是这琉璃端的是花心,勾上了望舒还去招惹羲和,羲和脾气火爆嫌弃琉璃作风不正一怒之下就错杀了他,望舒为他甘付了一部分神智和法力成就了天地宠儿重罹生,而琉璃转世成了重罹生,最后也是死在了羲和的手上,真是风水轮回转,转不出宿命那个圈啊。

    “你能不能长点脑子!那重罹生有哪一回是替着你想了!你痴心错付就算了,还害得天地大乱!那重罹生若是真的喜欢你,怎么不肯从魔帝的位子上走下来!那重罹生若是真的喜欢你,怎么会死在羲和的身上!再说的远点,那琉璃要是真的喜欢你,还会去招惹羲和吗!瞎子和傻子都想明白那个男人从头到尾真正喜欢过的就只有羲和一个人了!”老君气得直跳脚,羲和一脸漠然的看着望舒。

    “偏我一个是蠢得,我愿意!”望舒气得直哭,老君一指点在望舒的衣袖上把厘叔放了出来,冲着羲和使了个眼色,羲和抬手把厘叔送进了轮回。“羲和,你杀他的时候,就不曾有过半点不忍吗!哪怕知道了他喜欢你!”

    羲和淡然一笑,神态残忍,“真是不曾。”


4.重罹生

    瞧着羲和那般的心狠,望舒身子发抖半句话都说不出来,被太上老君抓着到三十六重天去受罚了。

    重罹生是望舒的劫难,而羲和却是重罹生的执念。

    太上老君几个知情人都瞒了望舒一件事,当年神族与重罹生交易,神族为换取神魔之间的百年安宁允许重罹生提一项条件,说是为了安宁,实际却是为了争取布置大战的时间,重罹生很明白却是答应了。

    那时望舒爱恋重罹生的事情早已传遍各族,重罹生也先后救过她几次,却不曾想重罹生没有要望舒,而是要了与他没什么交集的羲和。虽然想不通重罹生究竟要做什么,但神族还是应诺,将封印了法力的羲和送到了重罹生的身边。

    神族自然是不会放过任何机会,羲和看似是交易品,但也是神族的一柄杀器,聪慧异常的重罹生却恍若不知。这件交易知晓内情的也不过三位天尊,毕竟是见不得光的交易,况且重罹生还要走了羲和,三位天尊商议之下便没有同望舒讲。

    羲和到达魔族的那一日,魔族神族同时封闭了消息,不断的交战过后两族均是伤亡惨重,自然而然的迎来了一段休养生息的时光。

    魔族大多闭关,羲和被重罹生雪藏在魔宫,除了平素侍奉的侍女外,无人知晓原本应该在日宫闭关的日御羲和,竟然在魔族的魔宫里待着,就连侍奉的侍女也是羲和身边的人。

    魔族众人都以为这位魔帝闭关修炼了,哪里知道这祖宗在偷偷的养女人呢…

    重罹生要走羲和不外乎是为了羞辱神族,羞辱三位天尊,可重罹生对待羲和的态度却是出乎三人的意料。三位天尊都不禁奇怪,天地间任谁都知望舒喜欢重罹生,为他赴汤蹈火,就差睡到他床上去了,可谁又能想得到重罹生真正喜欢的人竟然是羲和呢。

    重罹生那般骄傲的一个人,为了讨羲和的欢心不知做了多少傻事,可不管重罹生是温柔是残暴,羲和都不买他的帐,对重罹生所做的一切视若无睹。重罹生甚至都把羲和身边的侍女感动了都没办法感动羲和半分。

    重罹生也曾恼过,说羲和生性凉薄是个没有心的。

    可说到底这些痛苦和不快都是他自己找来的…

    羲和在神族中的评价一向都是冷情冷心,就连月神望舒与她都不太亲近。

    羲和身为日御却没有太多的感情,像是一件天生的兵器。

    重罹生说的很对,羲和是没有心的。

    三位天尊也不清楚羲和的心去了哪里,是被她自己扔了还是丢了,好像从她得仙身时起心便不在了,好在羲和是天生神族,没有心也是可以活下去的,他们也不曾太过注意。

    没有心便没有感情没有七情六欲,遂而重罹生的努力皆是无用的。

    重罹生也是一枚情痴了,羲和对他没感觉他自己却是越陷越深,之后羲和怀孕为他产下一子取名苏缇。在之后神族布置大体完成后,神魔终是再次开战,魔族节节败退,重罹生不肯归还羲和,将羲和与苏缇关在魔宫独自出征,之后魔族在神族的算计之下数次惨败元气大伤再无抵抗的能力。重罹生返回魔宫,不再理会其外神族对魔族的屠杀,左右结局已定重罹生无力回天,只想带走羲和苏缇。

    苏缇被羲和所杀,似乎那个小小的身躯不是她耗尽心力生下的孩子。

    重罹生崩溃,不察之下堕入了神族准备已久的陷阱,在幻境中过度杀伐最终力竭。重罹生濒死爆发接连打伤三位天尊打死不少神族,直奔羲和而去,死在羲和怀中。

    羲和,不论轮回多少载,我都希望被你所杀。

    然而为了避免重罹生的轮回酿成灾难,三位天尊直接消魂于世,灭绝了重罹生的轮回之路。

    那一场猎杀除了三位天尊与羲和及其师,所有参与在内的神族都被重罹生灭杀了,所以外人也只是知道羲和杀了重罹生,仅此而已。

    或许正是重罹生的教训,使得三位天尊对魔族生了防备之心,才有了之后不惜一切代价的封印魔族。这个种族不强便相安无事,一旦有一人强横就能给别的种族带来巨大的危险,实在是赌不起。

    望舒救下的厘叔,经探查与重罹生并无任何关系,只是容貌相像,而望舒肆意破坏封神大赛的规则与进程也不知道会被关到什么时候。

    (羲和,你杀他的时候,就不曾有过半点不忍吗!哪怕知道了他喜欢你!)

    指尖在虚空中划过一道火焰,她对很多事情都没有情绪也没有感觉,她的心里是空的,不明白重罹生为什么对她好,为什么她杀了苏缇重罹生会失常,为什么杀重罹生的时候要有不忍。

    她对不忍的理解只停止在字面上,不忍心无法下手,可是她没有心也从来都不会下不了手。她一度认为别人很奇怪,可苏缇说这个世上最奇怪的便是她了。

    她的生活只有陌生与熟悉两种,像日宫、金乌、苏缇、侍女和望舒便是熟悉,其他的都是陌生。

    【赤红妖艳的外袍下,包裹着冷漠残忍的仙身。】苏缇是这么评价她的。

    她也不记得自己的心去哪里了,或许是小时候不小心弄丢了吧,反正也没什么用。

    “只要一出关就出事,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到处乱跑。”

    “我没有到处乱跑。”她一脸无辜的看着坐在她面前的少年,“是望舒惹事不是我。”

    少年妖魅的脸上浮起一层戾气,“真搞不懂你们,望舒不是因为父亲的事恨你入骨么,怎么还跟你关系那么好。”

    “我和你父亲与我和望舒又不是同一件事。”她一向将所有的关系都分的清清楚楚,就像她和重罹生与她和苏缇这两者之间,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少年抚额长叹,实在是不能用常理分析这个女人的思维方式,没了心居然会有这种后遗症…

    “娘亲,那个厘叔真的和父亲没关系么?”少年突然问着,羲和摇了摇头,少年惆怅,要是有关系就好了…他总觉得娘亲没有心跟父亲有关。可父亲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杀魂万次呐,常人杀魂三四次就消散了,父亲再强悍也没可能活下来。

    “苏缇。”羲和突然叫他,少年应了一声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同你讲了很多次了!叫我儿子!”少年嚷着。

    “儿子。”羲和好脾气乖乖的改了口,少年哼哼,总觉得她是故意的。

    “什么事。”

    “望舒那天跟我说,你家苏缇和金乌走得太近了,还是赶快给他找一房媳妇吧,重罹生就这么一个儿子要是喜欢了男人就不好了。”羲和认真的说着,少年皱眉,什么玩意儿,这望舒的心也太宽了,手都伸到他这儿来了。

    “你答应啦!”少年突然警觉。

    羲和老实的点头,“因为你娶媳妇和你喜欢金乌没什么关系的。”

    少年满头黑线,他什么时候喜欢金乌了,他怎么不知道。不对,望舒是什么时候知道他是重罹生的儿子的,她就不吃味么!望舒要是知道了他是重罹生的儿子还不杀到日宫来抢儿子,这女人玩他呢!“娘亲你…”哎,也不对呀,娘亲可没这份心说这些话,还不知道是谁教她的!“娘亲啊,不是说过不熟悉的人说的话不要听吗?”

    “不是陌生人,是你师傅们说的。”羲和卖的一手好队友。

    少年目瞪口呆,师傅们?老梆子闲得慌啊!

    “知道原因吗?”

    “他们想让你在神魔大战完毕后统领魔族。”

    少年悻悻,“他们就不怕我变成第二个重罹生。”

    “他们说让你多想想日宫。”

    大擦,少年翻白眼,他娘亲还在师傅们手里捏着呢,他自然是不能做什么了。

    少年看了一眼羲和,把想问的话咽了下去,以娘亲的奇葩思维,恐怕理解不了什么叫想儿子吧。

    “娘亲,你会和我一起去魔族吗?我想让你陪我。”

    “好啊。”羲和应着,既然儿子让她陪,她陪着就好了。

    我把心借给你你把什么押给我呢?

    我把我的情押给你,不论轮回多少载,我都钟情于你。

    可我要你的情有什么用呢?

    你可以用它来控制我,保护你。

    那你借了我的心什么时候还给我呢?

    轮回九世之后我就还给你。

    最好还是再打个欠条吧,你叫什么名字?

    藏仙罹。原来你叫羲和。

    我以后会成为日神的,你要记得你欠我一颗心呢。


5.花月良

    【君民万物,泽及枯骨,施政不为者,患于三十。次第生欢死哀,操戈起外者,庸国蠢蠢,害于三十。颠境连绵,冥轮上凌霄下,天地不存者,旤于三十。旤世之危,此间无国,众生善戈。】

    旤世,由来已久,可以是指一个人,可以是指一段时期,也可以是指某些事物。旤世来临再无天地,无国无尽无生死无轮回。

    管它旤世有多可怕,反正成仙这么些年他们是没见过,也不知道每天一上课就背这句话有什么意义。

    四池学堂里的一干学生坐得端正,虽然心思早已飞到封神大赛的比赛现场了,可面上还是要做得完美,虚心听教,毕竟今天上课的琴仙怨歌大人,敢在他的课上肆意任为的,都会被这位脾气差的大神拿来练琴。

    四池学堂是天尊设立的天界的唯一学堂,授课的老师是琴画书舞四位大神,说是授课,四位大神在课上却是没有教过什么,只是任由学生们自由发挥,有什么法术进阶的问题都可以向大神求教而已。只是万年前四池大人们各自教导了徒弟,课堂上的很多事情就都交给这些徒弟们了,至于四池大人也只是在旁听课,若有不对才会指出。

    四池弟子对于怨歌大人可谓是又爱又恨,这位大人婚配云神苍雪,脾气不好,一向高深莫测冷冷淡淡让众人很是畏惧,可怨歌偏偏收了一个貌绝万物的徒弟,凡人之身升仙,血统也是正宗的凡人,就是那张脸实在是不像凡人会拥有的脸,比之九尾狐还要能勾人心魂。

    花月良。性别女,年龄未知,种族人类,战力起码六品仙帝,师从四池琴仙怨歌,性格温柔,被誉为天地之美。

    四池弟子每次都盼着上花月良的课,可每次一上课都会被花月良的美貌惊得自惭形秽,鼻血直流。

    四池弟子是不参与封神大赛的,花月良在万年前的斩仙台上胜过一位六品仙帝,四池弟子们才知道这位大美人战力有多恐怖,最次都是六品仙帝。而四池弟子的平均战力是二品仙君,这样的队伍拉出去着实威风,可是鉴于四池修炼资源丰富,又有四池大神教导,遂而被大老板无情的踢出了封神大赛的报名范围。

    往四池的弟子里扔板砖,一砸一个准的是仙君,还捎带一个快要升仙君的,这种祸害放出去还让不让别人活了!

    当年大老板很是愤怒的驳回了,四池弟子联名上书请求更改报名范围一事。

    所以四池弟子也同四池大神一样,低调的藏在四池馆,如果放出去,别人压力太大呀。虽然不能参加封神大赛,不过四池弟子也有便权可以随意下凡打怪,于此大老板虽然也很是愤怒,但是四池大神是天尊的徒弟,说到底四池弟子是天尊的所有财产,大老板也只是愤怒而已。

    老话说得好啊,不许我打人还不许我生气么!

    花月良在升仙之前曾是凡间某一国度的皇妃,把皇帝迷得不要不要的,花月良性情温柔又有皇帝宠爱日子过得很是美满,可偏偏诸国馋涎于她的美貌,为此不惜发动战争,皇帝抛下江山带着她逃往深山。

    一年后皇帝受不了内心谴责,安置好花月良便回到了皇宫,不久这一国战败,皇帝殉国。

    诸国四处搜寻花月良,甚至将皇帝的尸首挂于都城之上,花月良自毁容貌,前去都城收敛皇帝的尸首,有皇帝鬼魂相护花月良成功逃走,皇帝魂散花月良悲痛欲绝被道士所救,此后为再见皇帝一面踏上修仙之路,可花月良直至升仙前都未再寻到皇帝的转世痕迹。

    后花月良成仙得仙身,恢复了容貌拜怨歌为师,怨歌应她的哀求查探了皇帝的事宜,那皇帝魂入冥府,跪彼岸桥失败被抹去了记忆成为鬼应了。

    花月良心死,为往后不会背弃皇帝,便求书仙孤雨划断了她的情。

    花月良的情事,四池弟子乐此不疲的谈论着,有这样的大美人为诺斩情,那皇帝就算是成了鬼应也是幸福的。

    “按旤世的论断来看,良美人以美貌引得诸国蠢蠢操戈而对,算是害世吧。”

    “真逗!良美人长得美貌又没惹着他们!自己想发动战争还找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真是让人恶心。”那弟子眼白一翻,一脸的嫌弃。

    怨歌大人在一旁静静地抚琴,花月良正细心的纠正着一些弟子的心法问题,这边的弟子偷偷的讨论了两句。

    “对了,那个成诗…怎么好像变厉害了?”他记得成诗之前败在了银狐玄罂的手里,那时候成诗的战力不过七品仙王,这次看他比赛似乎更厉害了。

    “死在玄罂手上的那个?他又成仙啦?这人的灵根削了将近一半竟然还能成仙真是恐怖。按说削去了灵根所有的修行都会弱上不少的,除非他的灵根取之不尽。”

    “扯,哪有取之不尽的灵根,我大约估摸了一下他现在的战力已经到了二品仙王,隐藏的实力就不知道了,怎么也是仙君了。”

    “嗐,重修了一次从仙王变成仙君,这种好买卖上哪儿找去!”

    “你说他不会是来找玄罂报仇的吧!”

    “爱报报去呗!玄罂不是已经突破成仙君了么,那打起来肯定精彩啊!”

    “我要不要跟玄罂说一声?”

    “真麻烦你,跟管事婆似的…玄罂怎么受得了你这种朋友…”

    两个人絮絮叨叨的说着,又抬头看了一眼美貌冠绝古今的花月良,抹了一把鼻血。

    每次看良美人都会大出血…

    成诗还在往上爬,玄罂和小乖在凡间游荡根本就没把成诗放在心上。

    四池馆内,花月良忙了一天,这才回到房里准备歇一下,褪下了桃红的外裳,有些疲累的坐在软凳上,抬手倒了一杯清茶,幽幽的茶香在四周散布,这茶叶是万年前天尊送怨歌的,师傅知她爱茶便分了一些给她,天尊拿出手的东西自然是绝佳的好茶了。时间似是停滞了一般,花月良坐在桌旁久久未动,只是看着从茶杯里袅袅升起的白雾怔怔发呆。

    遥遥一春来,花尽续情猜,诗痴缠,穷笔端。

    照壁绝清,何以续命。

    一杯茶。

    朖儿,来世再为我续一杯茶。

    “续一杯茶…”突然,房里响起了男人清朗的嗓音,端着花月良未动过的茶水轻笑,“良美人,不知道你想的如何了?”

    花月良握紧了茶壶,双手被烫的通红她却丝毫都不在意,只是低着头,“我明白的,我明白你有能力救他,很明白。”花月良轻轻软软的喃着,望着脚下长长的裙摆,美轮美奂。

    “你同意了。”男人瞥了她一眼,淡淡的询问。“现在并不着急,你也不用担忧,不过是三分之一。”

    花月良身子一抖,突然仰着螓首定定的瞧着男人,“我还是我么。”

    男人微微扯动着嘴角,冷冷的否定,“不是。”

    花月良脸上浮起一丝凄然,缓缓的低下了头。

    你的茶,煮得这样好。

    一杯茶?这答案着实有趣,你叫什么名字?

    你也可在洞房花烛夜为我煮茶,合卺酒没得甚意思。

    朖儿,续茶。

    良久了。花月良低笑,“我同意了。”


6.点墨

    纪桀川大神医住在偏僻的小镇里,盘着一片庄园种了无数的药草,平日里有下人伺弄,而这位神医则是躲在炼药房里,研究新药和各种疑难杂症,接待病人的事都交给了下人。

    今天的号满了,小乖望着前面的人听到管家大喊大叫,均是唉声叹气的离开了,她站在原地愣了一阵也转身走了,坐到茶棚里狐狸的对面,却见狐狸在看一本小册子,封面写着‘天庭时报’的字样便凑了过去。“大人,什么是点墨呀?”报纸的头版就标着点墨。

    “就是那些在封神大赛中脱颖而出的黑马。”

    “为什么叫点墨呀?”小乖一向不耻下问。

    狐狸撇了她一眼,“真烦你。”

    说烦小乖问题多多却还是细心的讲解了。

    以笔蘸墨在纸张上留痕便为点墨,自然天界的这个点墨与凡间是不同的。

    墨为盈黑,代表着封神大赛强势非凡的参赛者,也就是俗称的黑马,参赛者必须在同级挑战中一级一级全胜,这种全胜累积到一定程度就可以被称之为墨。

    全胜等次,连续十场全胜为出,连续二十场全胜为晋,连续二十场以上全胜则为墨。成为墨以后便能获得封号,而且成为墨会对之后的越级挑战有很大助益,天庭中多的是战力足够却没有封号的神仙,原因就出在墨的等次上。

    点墨类似于封神,只是封神之时会根据参赛者的成绩、比赛过程等一系列因素来决定最终的封号、仙宫以及能否在凡间建立道场等等。

    而点墨只是赐予墨中,成绩优异的黑马暂时的封号,并将这一名单通过天庭时报通报三界而已。

    点墨虽然没什么实质性的作用却是一种荣誉,是天庭对参赛者实力的一种认可,这些封号也会影响到参赛者最终的封号。

    狐狸当初便是点墨中的一员,全胜二十七场,之前说什么十一场也只是为了打击小乖而已。点墨封号为净戮,在越级挑战中胜了五场,当年的战力是二品仙王,最后被封为了净格谦华二品天仙赐了仙宫和道场。

    封神时封号是要降战力一个等级的,不知道天尊是怎么思考这个规定的…

    只不过狐狸看得一脸凝重小乖就忍不住好奇,这点墨的名单有什么问题吗?“大人,怎么了?”小乖蹭着狐狸的胳膊,问着。

    “你看点墨就不觉得熟悉吗?”

    熟悉?小乖脑袋一歪,认真的看了一遍点墨,倏而惊叫了一声。“成诗!”那个和她一起升仙的凡人,竟然在点墨上,全胜三十场,封号鬼域,在点墨中排名第四。

    天呐,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真是比人与猪之间的差距还要大,她才胜了三场就被淘汰了,可看看人家…

    太恐怖了。

    “大人,他好厉害呀!”小乖有点小郁闷。

    “何止。”狐狸接着打击,“成诗万年前是死在我手里,削了一半灵根重修成仙的。”小乖咂舌,这是何等的变*态呀!死在大人手里吗?越级挑战的时候会不会指名道姓的找大人报仇呀?

    “那大人你现在是什么等级了?”

    “大概一品仙君吧。”狐狸淡淡然的说着。成诗也必定有了仙君的实力,就是不知道是哪一品了。

    对了,“大人,那我们还看阿爹么?”阿爹跟着大人的娘亲转世了,就在对面的庄园里,就是被称为疯子神医的那一位。

    “看!”狐狸斩钉截铁,“为什么不看!”这可关系到他是不是要有一个后爹的大事,封神大赛当然是排在后面了!

    疯子神医最近破天荒的接了一个病人,正在细心照料中,听说是叫什么姣的…

    狐狸的天庭时报是他在四池的好友顾笺给的,他一向不看报纸,不过顾笺这么殷勤热心的给他送报纸,就肯定是这报纸上有什么事端。顾笺是觉得这个成诗这么来势汹汹的肯定意图不善,越级挑战有狐狸的好看了,就火急火燎的送消息来了。

    天界的封神大赛还在继续着,一批一批的参赛者被送往冥府轮回,府尊也是异常烦躁,每到封神大赛冥府就跟着倒霉。

    等点墨名单一出来府尊就扣了大老板要账。

    “张百忍,点墨里我要五个。”

    “我去…”大老板下意识惊呼,“点墨一共就二十个你就要五个!会不会做生意啊!说好的百分之十呢!”

    府尊没脾气的切了一声,“五个嫌多啊,我还想五五分账呢。冥府那么多事儿还没人管呢!”

    “你冥府就那么大,哪儿用得了那么多人!再说了封神大赛完了,还有别的人要送下去,你看见好的苗子就使尽手段留魂在冥府,你以为我不知道啊!佛教也年年送人下去,你冥府早就人满为患了好伐!”大老板气哼哼的反驳着。

    只是府尊一向脸皮厚,根本不理会他的指责。

    府尊冷笑着,“你怎么知道我用不着,反正五个人必须到账。之前送下来的那些人都拿来祭墨骨了,要不是因为你要借墨骨剑我也不用这么着急的要人!”

    祭剑!我了个大擦,之前送下去起码有上百人啊!大老板瞪着眼珠子,“你不是要文书么!怎么成祭剑了!上百人啊!你不心疼我心疼啊!佛教送下去的也不少啊干嘛光拿天庭的人出气啊!”大老板耐不住火气咆哮,“那上百人个个都是仙王战力,给你祭剑还不如当先锋炮灰队去!还有我借墨骨剑和你拿人祭剑有毛的关系啊!你少打着墨骨剑的幌子糟蹋我天庭的神仙!”

    府尊听完了大老板的怒吼,这才不紧不慢的回复他,“佛教的弟子的确不少,可是毕竟是佛教不是自家的人,谁知道祭剑以后用起来会不会不灵便的,另外,那些神仙进墨骨就能与剑长存,当炮灰有什么好的!仙君一类都基本是炮灰还差这几个仙王!再说了祭剑也是经过了他们自个儿同意的,我可不做强买强卖的生意。”

    “你大爷!”大老板骂了一句,“你府尊的名头往那儿一杵,他们可不是挨着个儿的往墨骨剑里面跳!姓楚的你还要脸不要了…对!我怎么忘了你还是个千面老东西,脸多到放不下!我天界四把九剑还会差你这一把墨骨剑不成!你再把我天庭的神仙威逼着祭剑咱们以后都不用做生意了!点墨就两个爱要不要,五个我绝对不会给你的!”

    末了,大老板还不过瘾的补充了两句,“姓楚的你那么有本事,怎么不去给佛教的光头们洗脑呢!能让他们挨着个儿的跳墨骨剑,我就加送你一百个仙王!”

    府尊突然笑了,如是说,“张友人你可别后悔呀!”

    “后悔我是你孙子!”大老板尚在盛怒之中就一口答应了,然后跟王母汇报的时候就被他知月老婆骂了一顿,说话总是不过脑子…

    又被府尊阴了…

    大老板畏畏缩缩的躲在桌子底下,一脸的可怜和无辜,睁着大眼看美人榻上摇着扇子的张王知月,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那我现在叫他爷爷还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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